2019-01-24 14:40:00 伍弱文
在北京趕生活,快節(jié)奏地趕。
在江南小縣城生活的時候,我曾為生活節(jié)奏太慢而擔憂過,擔憂生活節(jié)奏太慢,趕不上外國的發(fā)展水平。因為一個國家和一個家庭是一樣的,不能人人都講享受,總要有一些人在奮斗,才不致落后,才不致挨打。小縣城的人們,一到黃昏,就會家家戶戶響起麻將的碰撞聲,
洗腳房、按摩房、夜宵攤的生意特別好。人們一般玩到深夜一點左右才睡,二點左右,小城才能安靜下來。
到北京后,卻發(fā)現,這里的生活節(jié)奏真快。街上、地鐵里,到處都是忙碌的人們,高大的辦公樓里匯聚著世界各地的人才。涌動的城市,涌動的人流,涌動的青春……一切都在趕著。
我的住地距工作地52公里,坐車和中間換車,到工作地要兩小時左右。臨睡前,調好鬧鈴,早晨5:50準時響,半小時內做好上班準備,包括吃早餐,用飯盒帶1份中餐。6:20出門,途中坐兩趟公共汽車,坐兩趟地鐵,說是坐,其實是站,一般車上坐滿了人。大概兩小時后即8:20能趕到辦公室。
兩小時內,提速的竅門很多,如上車、下車、換車、刷驗公交卡、安檢提包等環(huán)節(jié),都要快節(jié)奏。碰到前面是走路慢騰騰的人,要立即繞過,不能跟著別人磨磨蹭蹭耗時間。一分一秒地往快里趕。
中途換車時要大步流星地走。也有一些女孩子背著小包像小兔子一樣跑步,在人群中見縫插針地往前溜。久而久之,我也能在人群中穿梭自如了,最好的狀態(tài)是:在地鐵響鈴關門的一瞬間沖進地鐵,那才叫爽。若是慢了,只能眼睜睜看著地鐵溜走,只好等下一趟,那才叫愁眉苦臉。
上班高峰時,上車一般是排隊,有車站人員維持秩序,出現混亂的時候少。倒是下車很傷腦筋,有時到站了卻下不了車。地鐵那個擠,就像當年鄉(xiāng)下擁擠的公共汽車,人都擠扁了。特別是過天安門那一段時特別擠。有一次快到東單站,我被擠在地鐵門附近,一個穿淡紅衣服的女青年急著下車,急急擠到我前面。她扭頭對我說:“大哥,過會兒開車門時,你扣著我的腰把我擠出去吧!要不,我下不了車。”車進站臺時,車門剛一開,門外的人群迅速往里擠,我趕緊扣著她的腰往外推,她的腰很細,我還不敢太用力,怕把她的腰弄斷了。這樣,上車和下車的兩股人流相持著,我只得加大力氣使勁一推,她終于被推出去了。上車的人流瞬間把車內填滿,還有很多人下不了車。
下班往家里趕,可以悠著點了。我喜歡慢慢踱著步,欣賞楊樹梢背后的那輪金黃的夕陽,我喜歡在地鐵前的小攤上買一個紅薯或者煮玉米充饑。那些賣紅薯賣玉米的小販都認識我了,如果我經過時沒買,他們還會特地微笑著喊我買。有時順手買一份報紙或一本雜志,一路上有空就看看。晚上7:30左右到家,做飯吃飯,體息一會兒,看會兒電視,碰到好劇,就每晚看一會兒;或上1小時電腦,溜溜新聞,寫寫博文。床頭放幾本書,臨睡前看十幾分鐘,或復習一遍新學的東西。一般晚上10:30準時入睡。
好不容易趕到周末,有時單位加班。沒加班時,一般周六這天就上菜市場。說實話,菜市場是一個能勾起鄉(xiāng)情的地方,南北的菜品迥然不同,每到菜市場,我心里就想起南方的菜市場,我幻想著那一車車的大蔥會一下子變成青椒。這天,我要趕著把一周的菜糧果買好,雞魚肉都剁好切好,裝成小袋,塞進冰箱冰凍起來。炒菜時,只在化一下冰,不用再切了。周日,把一些瑣事做好,交這費那費,如交電話費、電費、水費、暖氣費等,給公交卡充值……
每天,我努力做到開開心心,忙碌中淡定,快速中沉著。笑看紅塵滾滾,慣看秋月春風,一天又一天地趕,如此周而復始,生活就如白巖松的一本書名《痛并快樂著》。長期的快節(jié)奏生活,快節(jié)奏地趕,習慣了也沒什么大礙,有種充實感。只是,有時回憶起在小地方生活的慢節(jié)奏來,有種特別的眷戀。